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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繫布農文化的教育者——李忠祥

撰文 林筑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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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忠祥正在講述布農族的狩獵文化
  李忠祥現為卓楓國小的數學老師,從小在古風村長大,在國中時受到師長影響,因而報考花蓮師專,後分發至富里鄉的明禮國小,現今則擔任卓楓國小的教職員。於花蓮進修時,因考慮交通費,長期留在學校,很少回卓溪,每到寒暑假就去梨山或是拉拉山上採收水果,賺點零錢貼補家用,或是回家幫忙農作。身為布農族人的他,家中雖然務農,但談起布農族狩獵文化卻有深刻的想法。

孩時印象中的狩獵文化

  李忠祥表示,每一戶都會有獵槍,狩獵文化都是口傳相授。在他印象中部落裏頭有「獵戶」,獵戶並不是頭目,而是首領,常帶領族人至他們熟悉的獵場狩獵。他們比起一般族人更熟悉打獵的技巧與禁忌,且一直維持布農族的打獵文化,在一定的期間打獵。跟一般以部落舉辦射耳祭的形式不同,獵戶是以家族名義舉辦射耳祭,儘管後期打獵跟生存已經沒有很大的關係了,獵戶仍然持續打獵這項傳統。

  在他初學狩獵時,是陷阱為主,獵槍為輔。小孩子都會製作陷阱,像是石板陷阱、鋼索陷阱、山羌陷阱等等,還學會看鳥足跡、老鼠出沒地判斷陷阱該如何放置。那時大人們也是機械式的陷阱為主,獵槍為輔,多以槍獵、圍捕、燒獵等手法打獵,若是放置陷阱則三至五天必須去巡一趟,否則太晚發現獵物,屍體早已腐敗不能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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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訪時的李忠祥
狩獵文化展現布農美德

  「曾經有人說,當布農族狩獵文化消逝的時候,布農族就不是布農族了,比語言消失還嚴重,當整個狩獵文化都被現代化生活取代之後,大家都不知道一些狩獵的意涵和精神了。」李忠祥說,布農族有許多狩獵文化是很美好的,像是「保育」及「分享」。打獵多在春天動物繁殖季過後,且懷孕及幼小的不能打,約四、五月射耳祭才是打獵的季節;分享狩獵的成果就是跟部落所有的人分享,從喪偶、孤兒寡母、生計有問題者在狩獵成果分配時會多分配一些。「但是這些在整個社會都跟著式微,大家物慾都變重了。」李忠祥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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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楓國小中設有弓箭練習場,是接觸狩獵文化的一部份。
教育傳承文化  「像個布農族人」

  作為站在部落教育第一線的他表示,許多布農族歌謠與打獵息息相關,不過這些歌就像他們唱英文歌一樣,「你不要想說透過學校的教育短短幾天就可以傳承幾千年來的布農族文化。」李忠祥認為光是關在教室裡,閱讀書本裡的文字學習打獵是不恰當的,許多事必須到現場才能教學,才可真正學習到精髓。然而現在沒有這種生活場域,也沒有迫切的需要,文化的傳承也遇到了瓶頸。

   李忠祥警覺到他們這代就是斷層,當他們不能講布農族語的時候,就不能了解族群的文化。「我們希望可以透過自身開始教導布農族文化,自己的經驗整理之後再交給孩子,做成田野調查的紀錄,整理成教育素材。」因為他認為編寫教科書本身就具有文化霸權,「盡信書不如無書」,盡信一個人不如多問幾個人,盡可能蒐集過去的經驗讓小孩子了解,親自讓孩子至現場學習,裝備布農族的生活習慣和語言,成為「有點像布農族的布農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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